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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年夜,我给你打了电话,时间长达一个多小时,最后是因为担心在外面接电话的你顶不住寒风,才勉强放你回去。整个正月,天出奇地好,初五我去了你家,正好你爸妈都去走亲戚了,就你和你妹妹在家。我们把你妹妹丢在家,去你家旁边的山上寻找兰草。记得当时我们找到一处正打着花苞的兰草时,我准备把移植回家的时候,你却制止了我。理由是她长在山上,开放是为报答给它厚土的大山。我们把它移植回去,它就很难再开花了。我没有坚持我的想法,而是震撼于你的想法。我把鼻子凑近兰花,假装陶醉的样子。然后又果断地起身,紧拉住你的手说:我要看护好我的花,再香的野花我也不要了。你当时就不屑地说:那是野花不够香,你没看你刚才的样子,与其说痴迷不如说是色眯眯。“哦哈,你居然吃花的醋?”“切,我吃什么醋,只不过花犹如此,人岂不更甚?”“我对天发誓,”我举起右手,“若果敢有半点不忠之心……”我话还没说完,你就捂上我的嘴巴:“大过年的,发什么誓啊?你真是个神经病啊。”你有点心疼。我还在想何至于此啊,不就是一句誓言吗?再说做到它对我也不难。人生无常,这个道理想来那个时候的你就已经懂了。你不希望我被任何东西束缚,无论我如何做,你都不希望我有半点的不好,这就是爱吧。出自心底的爱。
初七你去买票,是我陪的你。初十又是撕心裂肺的离别。然后我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。正月二十七你的生日,我打去电话,半天没有说话,听你那边有点着急,我才唱起了生日快乐歌。你让我用蹩脚的日语说给你听,我叽哩哇啦就来了,我一说你就笑了,你说我说的不对。我很奇怪,怎么会啊?你也不懂。我又乱说了几句,你就威胁我:你说不说啊?我赶紧清清嗓子:おだんじょうびおめでどう、いいですか。“いいですよ。”这个时候我才突然觉得在和我分别的日子里,你居然另外学了门外语。可我呢,除了浑浑噩噩就是浑浑噩噩。我得努力了,不然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因为差距太大而被迫分离。后来我在想你也一定是想用那种方法告诉我不能虚度时日吧,因为对我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来说,单纯的说教是不管用的。真是用心良苦啊……
后来的日子,我开始给自己恶补,你的专业是古代文学,我也多涉猎这方面的书,以防以后你提到的我却茫然无知。思念在读书中不仅没有淡化,而且有逐渐加深之嫌。有一天夜里我梦见你站在我的床前,看我。我想睁开眼,可真的睁不开。我挣扎着坐起来,只有空空的房间。你入梦的次数越来越多,我却不想告诉你。就这样也好,哪怕是梦中的相伴,我也知足了,你在努力,我不想让你分心。也不能增加你的心里负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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